乔亦

斗神×剑灵，欢迎催更w

感谢小天使们的小红心，你们的反馈就是我的动力w

这章过渡，比较短，下章叶黄夫夫联手刷怪啦~(≧▽≦)/~

感谢阅读，谢谢喜欢~

以下正文。

肆．

        这话说得太大逆不道，黄少天一时间都忘了那碗“来路不明”的面，痴痴地看着叶修。

        叶修这话叛的不是天界冥府，而是天道命途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六道轮回，苍生皆苦。

        都说凡人如蝼蚁，因而人类总想着修仙，以求窥得天道，飞升成仙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神仙便一定自在么？天道又岂是那么好窥探的么？

 

        自天地由混沌而生起，天道便凌驾三界，冥冥之中形成定数和规则。天界也好，冥府也罢，皆不过三界之一，亦受天道束缚，连天帝同冥王尚不敢妄言天道，叶修这么个不知哪里来的小辈居然说“皇天后土不过尔尔”，他哪儿来的气量？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叶秋，”黄少天表情严肃，问出口的话却有些滑稽：“你是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，”叶修反问：“你是人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：“.…..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还真不算是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叶修这么问一句，也就意味着——怕是这人早就知道黄少天不是人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啧，这老狐狸！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吃面。”叶修好笑地看着黄少天瞬息万变的面部表情，友情提示：“再不吃要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怔了怔，有些纠结地盯了一会儿面，最后决定不跟自己过去不，遂拿起筷子准备动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吃两口，忽然道：“叶秋，你真的叫‘叶秋’吗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一愣——这小剑客倒是蛮敏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黄少天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，突然怪叫一声：“等等，你刚刚叫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叶修：“少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：“少什么天！我们不熟！！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：“.…..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估计是真饿了，吃得很起劲儿，两边腮帮子鼓鼓的，活像某只以卖萌为生的小动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叶修的面吃完了，此时正百般无聊地坐着观赏黄少天，见他吃相十分有趣，便问：“你很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管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噢，那我不管了，”叶修道：“面钱自己付吧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一惊之下被面给呛着了，顿时咳了个死去活来，白嫩的脸上镀了层红。叶修大笑——这小剑客太解闷了！

 

        眼见着“解闷的小剑客”好不容易平复咳嗽，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，怕是生气了，叶修只得无奈地笑笑，顾左右而言他：“其实碎玉崖那场鬼火，根本就不是什么‘鬼火’。真正的鬼火生于冥府，以魂魄为芯，焚尽世间万物，霸道得很，又极为稀少，别人求半天冥王都不见得愿意给一撮小火苗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扔它在人界作乱。再说鬼火燃烧需要大量的魂魄，就算在那之前碎玉崖也死过人，那些零零散散的魂魄也不可能达到足以燃起鬼火的地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鬼火，”黄少天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，连带着噘嘴的弧度都柔和下来：“‘鬼火过处，万物荒芜。’碎玉崖那场火连根草都没烧掉，不可能是鬼火。可我实在想不出来天地间有什么火能一连烧死那么多人，还烧塌了碎玉崖，却不伤杳山一草一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那些人不是被烧死的，”叶修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黄少天问：“不是说尸体都被烧成……不是被火烧死的，那他们怎么死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说，那数万人真正的死因不是被烧。”叶修的眼神不易觉察地锐了几分，语气微冷：“那是业火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四门四道罪人入，门开业火出来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业火本是冥府惩罚生前罪孽深重的人用的，传说能烧尽罪孽，重塑魂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可是杳山千百年来苍翠葱郁，碎玉崖更是景色独好，什么样的罪孽才能让业火见世，焚烧未亡之人？

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似乎是看懂了黄少天脸上震惊又困惑的表情，情绪不明地轻笑一声，解释道：“七百年前，正统皇室衰微没落，各诸侯国内战争霸，都想取代正统皇室——那个时候烽烟四起，生灵涂炭，到处都有战争，到处都是残垣横尸，普通百姓颠沛流离、家破人亡，堪称真正的乱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业火烧的是碎玉崖，烧的是普通将士！战争又不是他们发起的，他们有什么深重罪孽能惊动业火？！”黄少天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固然战争不是他们发动的，但那数万将士有几个人，手里是不曾沾过鲜血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也是理由？！”黄少天瞪大眼睛，不可思议道：“杀只鸡手里都能沾血呢，业火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？！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没有回答，只道：“业火不烧未亡人。所以它烧塌了碎玉崖，改变了杳山附近的‘气’，也就是所谓的‘风水’。现在这鬼地方的‘气’封闭阻塞，简直就是绝佳的禁锢魂魄之地，换句话说，七百年前死在这儿的数万将士，他们的魂魄一直被束缚在碎玉崖，不生不死，不入轮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颇为奇怪地问：“业火不烧未亡人，那他们怎么死的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业火虽然是冥界之火，但不同于鬼火，业火源于天道，就跟天劫一个道理。天劫伤不得凡人，业火也烧不了未亡人。只不过要真有未亡人惹动了业火，那业火会直接烧其魂魄。至于离了魂的躯壳，已经没有了生气，业火烧那玩意儿就跟普通的火没什么区别。”叶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……”黄少天微微皱着眉，欲言又止，似乎还有什么疑问，但最终只是低声嘟囔一句：“不过是听命于人就有滔天罪孽了，好不讲理啊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没接话，细长的眼睛却轻微眯了一下，长而不密的睫毛遮住一闪而过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叶秋，”黄少天将吃完面的筷子放在桌上，抿了抿沾满油的嘴巴，道：“你之前说要去碎玉崖找东西祭奠你朋友，是骗我的吧？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来头，但能说出‘皇天后土不过尔尔’的，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。你说碎玉崖的‘气’被改了，其实你真正的目的，是这个吧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叶修有些意外地看着黄少天——这人倒是比他想象的还敏锐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笑笑，带这些狡黠的味道，无赖般双手一摊：“那你去不去，剑圣大大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的，叶修声音本身就好听，平时说话就带点儿沙哑和慵懒，听着很有磁性，此时他还刻意柔和了语气，稀疏平常的称谓突然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暧昧。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听着浑身一抖，不知道为什么脸就有点泛红，被眼尖的叶修瞧见了，贱兮兮地打趣道：“欸，剑圣大大，你脸怎么红了？莫非是这面太烫了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！！”黄少天恼羞成怒，脸更红了。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脸红，只得尴尬地转移话题：“去就去，反正玉佩的情我一定会还，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。但我有个条件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。”叶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强自镇定，白皙的脸上还泛着红，眼睛却突然亮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比一场吧。”

TBC.

“四门四道罪人入，门开业火出来迎。”——大佛顶首楞严经·卷八